偏執的父愛與佔有慾讓大衛.赫夫考產生一個矛盾的心靈。

就佛洛伊德的心理學理論觀點來看,男童往往眷戀母親,而視父親為仇敵,此即所謂「伊底帕斯情結」。電影中的幾個線索告訴我們,在赫夫考的家庭中,母親角色的影響隱微不顯,鮮少與大衛對話,不曾與大衛擁抱,無法為大衛的學琴理想挺身而出。

相對地,父親角色的影響力貫穿整部電影,他威權/偏執/佔有性的「父愛」,藉由不斷地規訓、強而有力的擁抱、暴發的鞭打,如「大雨」般溼透了大衛的身體與心靈。

(顯而易見地,與陽光(Shine)相對的(雨)水是本片重要的隱喻之一。)

電影前、中半段,大衛就如大雨中淋透的小貓般,在強大/無能的父親的陰影下,掙扎求生。電影中許多陰雨的場景,暗示著父親彼得(竟和我選一樣的名字)的影響無所不在,直到大衛尋著一個母/女性的依靠(女作家),天氣才暫時放晴。

(我突然明白為什麼我說話時會結結巴巴的...思慮跑在我的語言前面,想把思想一字不漏地表露,才會這樣。當用文字書寫時,思慮經過一層控制的程序,所以反而通順。)

然而這段與女性的溝通經驗,卻導致大衛作出違叛彼得權威/慾望的抉擇,踏出家門,隻身前往英國皇家學院學琴。英國的天氣出乎意料地明朗,大衛.赫夫考在琴鍵上逐漸找回自我的特性與熱情,完成拉赫曼尼諾夫第三號鋼琴協奏曲。

達成父親期望的大衛在大雨的晚上回到澳洲的老家,在家門口前的話亭,撥通電話想找回父親的寬宥/擁抱,結果卻是冷酷的靜默。再一次地,彼得的角色化身成陰霾的大雨,把小貓/大衛想望接觸/父愛的心願,徹底淋熄。

於是大衛轉向女性尋求接觸。對於女性異常地親密,其實是對父愛失望後的反動,電影中的女性角色給予大衛.赫夫考陽光般的照拂。

多年後另一個大雨的晚上,渴望彈琴的大衛莽撞地敲開一家餐館的門,遇上一位親切真誠的女性,帶領他走向陽光。於是大衛.赫夫得以安然地悠游在水面上,跳躍在陽光的藍空中,星相家的女性
是他最終找到的依靠,在妻子的懷裏,小貓大衛可以愛撫、無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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