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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台東海堤前的婦女

《台東人》
詞：呂金守
曲：原住民古調
演唱：巴奈


竹筍離土目目柯，移山倒海樊梨花；
有情阿娘仔著甲娶，毋通放予伊落煙花。
稻仔大肚驚風颱，阿娘仔大肚驚人知；
倒手牽衫嵌肚才，正手挨君仔閣再來。

甘蔗好吃頭硬硬，茶店仔查某上無情；
一千兩千提去用，叫伊散步喊無閒。
六月日頭火燒埔，阿娘仔招阮過澎湖；
交通飛機也過渡，三頓海產吃魚箍。

蓮霧開花滿樹紅，樹頂一隻虎頭蜂；
叮著阿君仔無採工，叮著阿娘仔喊救人。
枋寮坐車到楓港，搬山過嶺到台東；
有情阿娘仔著來送，阮的故鄉踮台東。




根據「苦哇鳥的大冒險」的說法，「原曲是流傳在台東一帶的山地古調，客籍創作人呂金守加以改編填詞而成。歌詞描述一個台東男子離鄉背井到西部工作，戀上了一位風塵女子，從結識、相處、分離的片段描寫。」

很多流行歌曲都是「族群合作」的結果，但是為了廣大的市場，最後都製作出台語（福佬話）的版本。我的父親會說台語，聽說是青年時到桃園中壢工作學會的。我不必學會台語，因為成長的次文化，已經是國語（北京話）為主的社會了。

以前住台東的時候，碰到一些壯年以上的人，隨口聊天，才發現他們其實是從西部搬來後山的，像是在尋找台灣這座島嶼最後的機會之地。那時的房東，她的父親還是新竹縣新埔鎮人，離我家鄉非常近。而住淡水這兩、三年認識的年輕朋友，倒是有來自台東的，她們多是北上唸書或求職，就此定居在大台北。

細看《台東人》歌詞裡的季節和物產（竹筍、甘蔗、蓮霧、虎頭蜂），大約就是春天、夏天、秋天，這個來自台東的年輕人和茶店查某的戀情並不長久，在西部的南方城市悠悠晃盪了大半年，就自古多情空餘恨地返回純樸的故鄉了。

巴奈的歌聲含著一種流浪者的滄桑感，她唱的不是戀曲，而是城市原住民的悲歌，因為人與土地的戀情已經不見。


※後記（080622）：我對歌詞中「枋寮坐車到楓港，搬山過嶺到台東」這句很有感覺，幾年前從新竹搬家當到台東時，就是這樣反覆在「北二高—南迴公路—台九線」這樣一人一車地移動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