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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高中時代，那個清晨走進十八尖山的迷霧裡，人語藏在霧中，綠意深深。那只是一個清晨。
又想起蹺課的那天下午，躲進山腳下的圖書館，埋頭在鋪滿塵埃的小說本上，看見卡夫卡變成蟲子。
晚上回到台北，騎著機車在大街小巷亂轉，直到天光大亮，陽光晒得人群發亮發燙。
太刺眼了，他躲進國中時獨居的木板小房間，不知道為什麼，他已經遺忘小房間在家裡的位置，遺忘了那段青春期。他的記憶力總是很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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