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蟄伏在市區的公寓已久,選了一個非假日到苗栗縣南庄一遊。先在網路上做功課,PTT BBS 上有「苗栗板」,精華區中有不少鄉民的遊記,再透過 Google 的協助找到地圖,我擬定了三個景點——神仙谷、山行玫瑰、蓬萊溪護魚步道。

開車走中山高,從頭份交流道下,往三灣方向行駛,不多時即經過「斗煥坪」,這裡是我接受退伍軍人點閱召集的訓練基地,來了兩次還是三次,「呆」上一整天。每次點召,總可以遇見同鄉的同輩之人,對經年在外地的我而言,這大概是唯一的收穫。

在台三線上繼續往前開,右轉進入通往南庄的 124 縣道,駛進山村的風景,道路沿山而開,一邊是山,一邊是河,此地(三灣鄉)的特產是水梨,現在正是產季。市鎮邊緣的公墓區,沿路有許多水果商就在墳前擺攤,也不避諱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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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:神仙谷吊橋

南庄鄉近年來發展觀光,以前造訪時一片寧靜的老街,現在變成熱門的景點,開車經過外環道,猛一看竟和新竹縣的內灣老街十分相似(同樣有一座戲院)。全台「老街」所在多有,淡水老街、內灣老街、南庄老街……,同樣變成名產小吃的市集,據說多是外地人來開的店鋪,本地人租房賣地,賺了先頭的一筆,離鄉背井去了。

遠離老街,一路往深山駛去,風景和新竹、桃園的山地鄉愈來愈像(有時候你不禁納悶為什麼山上要開這麼寬的馬路?),在經過幾處崩塌的峭壁後,爬上通往鹿場部落的苗 21 線,即抵達今天的第一個景點「神仙谷」。這裡沒有顯著的招牌,道路左側有一個小型的停車場,右側是木頭搭成的幾間賣店(山產、飲料、冰),店內光線昏暗,絲毫不能吸引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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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2:神仙谷吊橋

停妥車後,在停車場的左側(垃圾子母車旁)發現一條小徑,循小經拾階而下,穿過森森竹林,就可以看到神秘谷原始的林相了。這裡據說當地泰雅族原住民的墳場(這點很令人好奇,泰雅族的喪葬習俗,如何以一處溪谷作為墳場?),舊名「死亡谷」(我記錯資料,告訴同行的朋友,叫作「惡靈谷」……)。政府在谷地邊緣搭建了木棧橋和觀景平台,在上面行走,可以一覽溪谷的石光水色,只是親水性就沒有了。

神仙谷吊橋橫跨風美溪與鹿湖溪匯流處,長 150 公尺,橋上是俯瞰溪谷的好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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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3:神仙谷瀑布群

從地圖上看,左邊的溪谷應該是鹿湖溪,右邊多層瀑布是來自風美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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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4:神仙谷瀑布群(另一個角度)

河床是巨大的砂岩,被水流切割呈裂狀,因為正值夏日的枯水期,水勢不大,加上觀看的角度,並不覺其壯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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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5:附生的鳥巢蕨/山蘇

溪谷附近原始的林相,比較吸引我。此處不是桂竹林、相思林、或柳杉林,而是原始林。樹上可以看到附生的蕨類、毬蘭、甚至蘭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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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6:在石門步道的入口處,發現一顆愛玉的落果。

林玉文:「石門步道前段與石門古道重疊,古道是過去苗21線還未開闢時,鹿場地區原住民下山的路徑…」(摘自【南庄神仙谷 賞飛瀑、遊步道】2008/05/09 聯合晚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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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7:某種桫欏

一般遊客的腳步大概都停在神仙谷,我們循著石門步道走一段,考慮到時程,步伐甚快,只能走馬看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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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8:芭蕉夾道

一路上比較令人感到「人工化」的是這片芭蕉林。

劉克襄:「吃芭蕉還充滿自然志歷史的探險想像。現在吃的,不論是否野化,都是日治時期從南洋引進的南華蕉為主,呂宋蕉次之。但那時的農業文獻也都記載了,在台灣各地,仍有多種野生香蕉和芭蕉。這些會結種子的同科物種,很可能就散失或殘留在不遠的郊山地區。它們是否和我們平常吃的一樣可食,值得進一步深入訪查。」(引自【老男人的菜市場/謎樣的芭蕉】2009/07/28 聯合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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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9:芭蕉的葉子,葉色很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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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0:中途碰見一截斷木擋在步道中央,但可從旁邊繞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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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1:石門步道對面的公路(苗栗21號鄉道)

進入苗栗山區,偶爾可以見到空盪盪的吊橋。吊橋十分令人著迷,它常現在冒險電影中(例如:印第安那瓊斯系列),所在的位置常是名山勝水,行走其之,搖搖晃晃,帶著身心的刺激感又驚心動魄。猜想吊橋在台灣的歷史,應該起自日據時代,或許有本台灣的吊橋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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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2:步道旁石壁上的台灣金狗毛蕨(蚌殼蕨科)

這條石門步道,我們大約走到一半就中途折返。這是一條略為陡峭,但鋪面完善的步道,我們下山的時候,看到一對老夫婦帶著一名四、五歲的女童上山。我認為比較適合國小中年級以上的小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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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3:通往「山行玫瑰」的水泥陡坡

時間接近中午,我們前往第二個景點「山行玫瑰」。這是一處蓋在半山腰的咖啡館兼民宿,以英式花園著稱。喜愛園藝的我,自然想看看它的花園。

連接道路和「山行玫瑰」的引道,是一條曲折的水泥陡坡,為了因應假日車潮,坡道旁也新闢了停車場。我們在最下邊的三號停車場停車,再徒步「攀登」坡度甚大的引道。沿路是茂密的柳杉人工林,可以聽見山鳥宛轉的鳴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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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4:水池造景

踏進「山行玫瑰」,可以看到許多園藝植物,雖在盛夏,主人也用各種彩葉草,營造繽紛的感覺。上圖的水池頗深,約有一公尺,池中有錦鯉和金魚,池邊還有一棵大樹,是迷你雞家庭的棲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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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5:池畔的馬利筋,是樺斑蝶的食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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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6:盥洗室旁的小雞,這裡大概只養了迷你雞,沒看到其他的寵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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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7:薄霧籠罩的山景,還有午餐。

順著小徑走,就可以看到「山行玫瑰」的本館(應該可以這麼形容吧),本館外面是一條長桌,正對著蓊鬱的山色。我帶著小狗咪咪,店中的規定是寵物只能待在戶外,我們就在長桌這裡挑了位置。此時,店主已前來開了電扇,並告知消費方式。

我們點了二個套餐,套餐的價格約在三、四百元間。在這種地方,是用金錢換取景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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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8:桌面的盆栽

山的這面是柳杉林,我猜想對面可能是原始林。這片柳杉林,沿著道路(溪流)種植,到神仙谷就沒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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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9:長桌左側擺滿盆栽,主人無意追求最大營利空間。這點令人感到適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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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20:盆栽不是每盆都欣欣向榮,有些漫不經心的生活氣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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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21:觀賞辣椒,紅豔豔,為薄雨的山色帶來活潑的生氣。

在「山行玫瑰」並未待上很長的時間,友人提議不要去預計的「蓬萊溪護魚步道」,改去不遠的「向天湖」,後來證明這個決定既「對」且「錯」。

轉入前往向天湖的山路,愈上雨勢愈大,山巒間起了濛霧,好不容易在向天湖停車場停妥車(此處須繳停車費,小型車 50 元),卻好像到了阿里山,舉目所見都是山產的賣店,一直開到柳杉林中。從招牌可知,向天湖部落的特產是苦茶油,沿著湖邊的步道行走,會經過一片苦茶林,還可以看到苦茶樹的果實。

在我的想像中,向天湖是圓的(大概是「向天」的緣故),現場所見,卻是形狀不規則的水塘,人工化也很嚴重(例如水泥護岸),即使此刻微雨,薄霧襲來,也感受不到幽靜之美。更糟的是,湖邊正在進行景觀橋樑的工程,人狗走到一半,鞋子和狗爪,都陷入爛泥,狼狽不堪。這是「錯」的部份。

而「對」的部份,是回來以後逛 PTT 的「苗栗板」,網友說「蓬萊溪護魚步道」也在整建停車場中,美景不再。我想,這次苗栗南庄行,讓人見識到地方政府為了發展觀光,在硬體建設上的確「不留餘力」。但就像半山腰上的咖啡館,道路雖然獲取了美景,卻也令人憂心大自然遭到毀容,一遇上大雨,就滾滾流下土石流的眼涙。


延伸閱讀>>
1. Tony的自然人文旅記(0599)[苗栗南庄].鹿場.日警紀念碑.神仙谷瀑布.石門古道
2. 南庄神仙谷 賞飛瀑、遊步道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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