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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日上午11點多，和友人自淡水出發，乘捷運到西門町。吃過肉粽和魚丸湯，填飽肚子，我們轉搭三重客運635路公車，通往新莊的主要幹道是「中正路」，一路上是灰撲鏽蝕、關閉的鐵門。單從中正路看，新莊幾乎是一座棄城，車流似是暗紅的血液，在灰敗裂開的背脊上，焦躁地流動著。

635路的終點，我們看見綠樹圍繞著青山——樂生療養院到了。



※以下關於樂生院的圖說（加底線者），摘自《樂生院導覽折頁》。


◎西門町成都路—635路公車站牌對面的廣告看板。


◎蒲葵樹簇擁的樂生療養院—樂生院是台灣第一間公立麻瘋病隔離醫院，設立於昭和四年（1929年），隔年正式收容病患。


◎院區裡開花的苦楝樹—苦楝樹旁有小徑通往納骨塔。納骨塔於民國41年完成，為院內亡魂最後的棲身之所。


◎院舍屋頂—院區裡很多友善的狗、沈默的貓。


◎水塔與高牆—高牆後是禁閉之所怡園。怡園專門收容既「麻」又「瘋」的精神病患者，房舍四周是由二米高的圍牆封閉。


◎塑膠座椅—人們已經離去。


◎侯診區—空盪盪的醫院，行政大樓的第一進是行政人員的辦公區，第二進是重病房，第三進是現在的門診。


◎圖書室—門禁森嚴。日治時期原有圖書室，藏書頗多，光復初期遺失了不少，戰後外界常贈書給樂生院。


◎中山堂前—糾纏的電線是文明到此的象徵。所有的病人到樂生院後，先到指導所報到，再至中山堂檢查身體。


◎「原地保留樂生院」布條。


◎新樂生療養院—大多數院民已遷居至此。


◎「聚集力量」海報。


◎紅色氣球—可能是昨日辦活動留下來的，卡在樹梢上。


◎「捷運停擺！我們都沒未來」布條。

年輕的學子領著另一群年輕人，導覽院區的建築。有些老人還散居在院區的屋舍裡，懸掛日曆，晾乾衣物，飼著狗、貓。老人對我們訴說著幾件舊事，在那個正常人惴惴不安、白色恐怖的年代，在此——樂生人囚居凝望、灰飛煙滅之所，他們在鐵絲網中熬煉出情感。

一生就這樣走向終點，靈魂棲息之所，就在左近，在山坡上，春天的苦楝樹正當繁花，杜鵑也開了。